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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怎麽弄成這副狼狽模樣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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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  怎麽弄成這副狼狽模樣?

這得多心狠手辣才會對一個女人做出這等殘忍的事!

茗月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人不像人、鬼不像鬼的女人, 一時之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。

她很想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,也想知道是誰害她變成這幅模樣的,可她的雙目被剜, 四肢被砍,就連舌頭也被割了,除了搖頭和點頭外,什麽都無法回應。

她想到太子說過, 來過此間密室的人是皇後身邊的宮女, 這麽說,將這個女人殘害至此的人很可能就是鄔皇後。

茗月問那女人是不是皇後害她變成這樣的, 可這會兒, 女人似乎已經疲憊不堪,睡了過去。

與此同時, 密室外的暗道傳來了腳步聲,茗月害怕被人發現,趕緊將密室的門掩上, 四處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。

可這間密室除了一張桌子和一個水缸,並無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。

慌亂之下,茗月顧不上害怕, 她跳進了水缸中。

她的動作驚醒了水缸裏的女人,女人驚訝地看向她。

“噓, 別出聲,有人來了,不要讓他知道我躲在這裏。”

那腳步聲來到密室門口時停下來了,那人看見鐵鎖被打開, 就已經察覺到有人闖入了密室。

在腳步聲進來之前,茗月深吸一口氣鉆進了水裏。

腳步聲越來越近, 那人進入密室後四處搜尋闖入者的身影,未發現有人,那人又朝著水缸走來。

茗月緊張得一動也不敢動,一旦被人發現是她進入了密室,那自己就別想活著走出這兒了。

那人站在水缸前遲遲不走,而水下的茗月憋氣太久快要堅持不住了,她感覺的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,腦海開始變得一片空白。

而此時,密室外的暗道再度傳來腳步聲,水缸前的人聽見那腳步聲,便轉身追了過去,茗月這才得以有了喘氣的機會。

她從水缸裏爬出來後,渾身都沾滿了酸臭味的水,但此時逃命要緊,她也顧不上那麽多,趁著那人去追其他人的時候,她偷偷逃離了這間密室。

離開養德宮後,渾身濕透的她朝著自己的偏殿走去,然而半路上卻被一個路過的宮女叫住。

“站住!什麽人三更半夜地在宮裏晃悠?”

茗月撒謊道:“奴婢是浣衣房的婢女,夜裏如廁時沒註意腳下,跌進了茅坑,現在正要去井邊打水清洗身子呢!”

那宮女聽聞後,捂著鼻子揮手道:“咦~怎麽這麽不小心?難怪你渾身散發著惡臭,去去去!趕緊去洗洗吧!”

躲過一劫後的茗月長舒一口氣,回到自己的偏殿後,瓏兮守在房門口打盹兒,似乎已經等了很久。

見她渾身又濕又臟的回來,她也被嚇得不輕,連忙給茗月去燒水,準備沐浴洗漱。

“女公子這是去了哪兒?怎麽弄成這副狼狽模樣?”

茗月不想多解釋,只說自己身心俱疲,沐浴完後就趕緊睡下了。

這一夜,她徹夜未眠,密室裏神秘的女人到底是誰?後面來到密室的人又是誰的人?這一連串疑問困惑著她。

昨夜,太子劉殷岫被鄔皇後召去未央宮問話,直到次日清晨才回到東宮。

劉殷岫滿臉愁緒,心裏又擔憂茗月的情況,昨夜他派去暗中保護茗月的侍衛前來稟報昨夜的情況。

“稟報殿下,臣昨夜暗中跟著易家女公子進了養德宮的暗道密室,女公子好像在裏面發現了什麽人,期間微臣見她數次驚慌失措地跑出密室,也不知是看見了什麽,後來密室又來了一位宮女,女公子為了不讓宮女發現她,躲進了密室的水缸中,是微臣引開那個宮女才讓女公子得以脫身。”

侍衛引開宮女讓茗月脫身,那宮女沒能找到偷闖入密室的人,連忙關上密室,隨後朝著未央宮的方向走去。

劉殷岫心裏已經有數了,很顯然,那宮女又是皇後身邊的人,這一次怕也是來密室送東西。

“你說月兒在密室裏看見了什麽人?你又沒進去,為何如此篤定裏面藏著的是人?”

“回殿下,因為微臣聽見女公子和那人在說話,但是距離太遠,躲在密室外的微臣並未聽清楚她們說的是什麽。”

“那月兒後來回去的路上有無被人發現?”

“回殿下,路上有被一個宮女撞見,但女公子用謊言巧妙地糖塞了過去,現如今應該還在自己的偏殿裏。”

劉殷岫知曉了昨夜的情況,他遣退侍衛後又召來自己的貼身小太監,命令道:“孤如今被母後禁了足,無法去見她,你去幫孤給易茗月送一封信,記住,小心行事,別讓母後的人再盯上月兒了。”

太監應聲照辦,將劉殷岫的親筆信偷偷送去了茗月的偏殿,親手交給了茗月。

茗月讀了太子殿下給她的信才得知昨夜他在未央宮究竟發生了什麽。

原來昨夜太子劉殷岫來到未央宮後,鄔皇後便遣退了他身邊所有的貼身侍衛和太監宮女。

皇後單獨召見他,開口問得第一句就是:“你到底想查些什麽?是在懷疑母後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嗎?”

“母後何出此言?兒臣並未做什麽,也從未懷疑過母後什麽?”

他的回答顯然沒有信服力,皇後再度質問他:“你別以為你背地裏和那位太傅之女做的那些事,母後會全然不知?母後沒有拆穿你,是希望你能自己坦白,你若坦白了,母後就不用去為難她了。”

事關茗月,劉殷岫慌了神,連忙跪在皇後面前,低聲下氣地認錯道:“是兒臣愚昧,聽信了他人的謠言,一切都是兒臣自作主張,與月兒無關,還請母後放過她,你要打要罰,就罰兒臣一人便是。”

“你既如此在乎她,那就更應該讓她知道在這後宮之中,在我的領地,什麽是該做的,什麽是不該做的,我的忍耐也是有底線,能讓她進宮已經是莫大的仁慈了,選妃之日快到了,你如果想要她好好的,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了吧?”

劉殷岫無奈地點了點頭,不敢多說什麽。

“行了,你回你的東宮好好準備去吧!過兩日我便會將此次選妃的名帖呈給你父皇,我不希望在此之前你那邊再出什麽幺蛾子,聽明白了嗎?”

“兒臣明白,兒臣先行告退,母後早些休息。”

太子深知自己的婚姻大事不由自己做主,先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向皇後坦白自己的意中人,以為至少可以試著爭取一下,可到頭來還是拗不過皇後的權力。

皇後拿茗月的安危威脅他,他不得不遵從皇後的命令去娶一個不愛的人。

這一刻,他深深體會到了生在帝王之家的無奈。

茗月從他的信中得知選妃大典定在了七日之後,屆時,所有參與選妃的秀女都應出現在大典之上,那些被選中的留下,沒被選中的要麽被安插在宮裏當差,要麽就被遣回。

她知道自己已然不在太子妃人選之中,她也不用委屈自己去給太子做妾,而她又身為太傅之女,只要在陛下和皇後面前好好表現一番,應該是可以爭取出宮的。

只不過在那之前,她又必須得查清楚密室女人的身份,以及當年冉夫人身死的真相。

可如今太子殿下被禁了足,她昨夜潛入密室又被人發現了,沒有了這個得力的幫手,日後她要想再進去恐怕已經難上加難了。

然而就在她以為這一切線索又要斷了的時候,劉媼那邊又有了新的線索。

東宮的小太監前來報信,說是劉媼提出想單獨見一見易茗月。

茗月喬裝打扮一番,跟著小太監來到了京郊別院,再次見到劉媼時,她的態度和之前發生了轉變。

她對著茗月頻頻嘆氣,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
“劉媼今日特地約我會面,想來是有話要對我說吧?”

“女公子是易太傅的嫡長女,以易太傅在朝中俄地位,若是老身有事相求,女公子一定可以辦得到吧?”

“哦?你想求我辦事?”

劉媼為難地開口請求道:“老身一家子安居江南水鄉,,本以為出宮後可以安享晚年,一家人平平安安,可這一次老身被殿下接來京城後不久,縣衙的人突然以莫須有的罪名將老身的兒子逮捕進了地牢,至今生死未明。”

“什麽意思?你江南老家的縣衙大人抓了你的兒子,你找我是想讓我去救你兒子?可若是你兒子當真犯了罪,按照我朝律法,該如何處置就得如何處置,我也沒辦法救他出來呀!”

劉媼點點頭又搖搖頭,解釋道:“我那兒子在江南開了一家織布坊,他素來是個老實的生意人,織布坊開了幾十年,當地的百姓買過我家的布匹者從未有過不滿,可這一次竟被那縣衙汙蔑咱家的布匹有問題,虛擡價格,縮減布料,欺騙百姓,然後就把我兒給抓了進去,你說這口說無憑,憑什麽隨便抓人呢?”

“如果你兒子有冤情,那就應該去找官府的人陳述冤情,我父親只是一介文人,雖在朝中有些地位,但這事終究是歸吏部的官員管,恐怕我父親也幫不了什麽忙?”

劉媼臉色凝重起來:“如果當真是為了生意上的事抓了我兒,我自然不會找女公子幫忙,老身是覺得此事不過是個幌子,真正的幕後之人就在這後宮之中,陛下一把我接來,老身家中就出了事,老身思前想後,覺得這應該是皇後娘娘在警告老身莫要輕舉妄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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